“科学”看科学家如何严谨地“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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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张双虎

“都闭上眼睛了吗？我们来听听秋天的雨声吧。”11月11日晚，在2023年菠萝科学奖颁奖典礼现场，心理学奖颁奖嘉宾、中国科学院国家天文台客座研究员孙维新带领观众做了一个心理小实验。

当现场音响传出的雨声逐渐将听众“包围”时，“沙沙”的声音让观众仿佛置身场馆外的凄风寒雨中。

“请大家睁开眼睛看看吧。”

话音未落，现场爆发出一阵欢笑。原来，从大屏幕可以看到，“雨声”竟是平底锅中一片片令人垂涎的烤肉发出的。

“这是个网络教学实验。”孙维新解释说，“它告诉我们，有时候感觉并不靠谱，因为我们的大脑喜欢合理化一些不合理的东西。”

在此后的科普讲解中，孙维新向听众介绍了能将视、听、嗅、味、触5种感觉“联结”起来的“联觉人”。

“有4%的人具有某种‘联觉’能力。”孙维新说，“我们现场说不定就有，只是很多‘联觉人’不知道自己是‘联觉人’。”

“抛硬币的结果并非五五开”“头发越拔白得越快”“逆风说话传得更远”……在今年菠萝科学奖颁奖典礼上，10项风趣幽默又不乏严谨的科研、科普成果获奖。获奖的科学家欢聚一堂，展示了他们如何严谨地“搞笑”。

今年，菠萝科学奖迎来了第十二个年头，获奖者依然充满好奇心和想象力。

美国纽约大学格罗斯曼医学院博士后孙祺对“头发越拔白得越快”这个古老传闻产生了兴趣。他和团队花了两年时间，反复拔实验老鼠背上的毛，生生把黑老鼠拔成了黑白花老鼠。显微镜观察和基因研究发现，毛发反复被拔，毛囊内负责提供黑色素的干细胞难免“忙中出错”，日积月累就“罢工了”。这项研究证实了口口相传的古老传闻是有道理的，也揭示了毛发变白的机制之一。科学家凭借这一研究获得了医学奖。

获得数学奖的弗兰蒂谢克·巴托斯同样对习以为常的事情产生了质疑。他所在的荷兰阿姆斯特丹大学的研究团队组织了一场抛硬币马拉松，48名师生用46种不同硬币抛了350757次，证明抛硬币的结果并不是五五开：抛起时朝上的那面更有可能落地时朝上，比例大约51：49。不要小瞧这点差距，在如此大的样本中，这已经是明显偏差了。

获得可持续奖的是我国敦煌研究院的数字敦煌项目，这一项目把海量文物精确数字化，除了高分辨率的平面扫描图片，还建立了3D石窟等全新呈现方式。游客不仅可以“云游览”，考古工作者、历史学者、文献研究人员也得以在不破坏文物的基础上进行细致研究，做到了保护文物和科教宣传两全其美。

菠萝科学奖不仅面向科研成果，也嘉奖科普工作者、关注重大科学事件。2019年，《科学》曾刊登过一篇行为经济学调查，将夹带电子邮箱信息的钱包故意“丢”在公共场所，通过“电子邮件回复率”来度量公民诚信度，结果中国在所谓的“诚信排行榜”上位列倒数第一。对于这样的结论，中国研究者普遍认为该实验设计有明显缺陷，决定用科学手段回应《科学》。15所大学100多位师生自发组织起来复制实验，结果发现更多中国人会通过电子邮箱以外的途径联系失主、归还钱包，实际归还数量接近八成。这场行动既反驳了对我国民众缺乏诚信的“指控”，也向学术界展示了中国科学家的行动力和严谨性，因此获得了科学事件奖。

菠萝科学奖看似搞笑，但每个获奖研究都是科研工作者认真研究后，在正规期刊上发表的，其中不乏含金量很高的学术成果。华中科技大学教授苏彬团队凭借“不会挂壁的马桶”获得今年的发明奖。他们设计的全新涂料不仅光滑，还不沾油、不沾水，比已有的特氟龙涂料更加耐磨，有广泛应用前景。

“菠萝科学奖有几个特点：一是好奇，该奖的口号是“向好奇心致敬”；二是严谨，获奖项目虽然出人意料，但都是很严谨的研究，发表在正规期刊平台上；三是有趣，能吸引青少年、广大群众关注科学，激发他们的科学热情。”出席颁奖典礼并为获奖人颁奖的中国科学院院士、海洋科学家苏纪兰说，“希望更多的人能够关注和参与菠萝科学奖。”

好了，关于看科学家如何严谨地“搞笑”就讲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