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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36氪
文|陈之琰
封面来源|视觉中国
敲开新世界的门
坐在北京科创十街18号一间偌大的会议室里,郑烜乐盯着墙上的字出神。
这是2019年的一天。过去六年,作为B站、快手、知乎、货拉拉、得物等公司的融资顾问(FA),郑烜乐和他创办的光源资本,一度声名鹊起。
过去十几年的商界,被一些人称为“新经济”,这是一个郑烜乐如鱼得水的世界。在很多投资人的手机簿中,他是那个最常联系的Leo(郑烜乐的英文名)。
但此刻,他将要叩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小郑,你好!”
一位长者推门而入,他头发花白,戴一副黑框眼镜,步履极快。郑烜乐迅速将目光从墙上的“奕斯伟”三个字上移开。站在34岁郑烜乐面前的是62岁的王东升、芯片企业奕斯伟集团的董事长,人们更常称他——“京东方创始人”、“中国半导体显示之父”。王东升似乎注意到了郑烜乐刚刚目光的方向,说道:“奕是光明,伟是伟大。奕斯伟就是以光明之心,创伟大事业。”
此时,王东升刚从京东方卸任,牵头创立奕斯伟,并计划对外融资。一时间,这位明星创业者吸引了大量投资人和FA上门拜访。其中并不乏行业的顶尖者。即便是让郑烜乐自己评价,光源的确“只是踏破奕斯伟门槛的众人中的一个”。
为什么王东升会最终选择郑烜乐,一个小他28岁的年轻人?
在后来的一次聊天中,王东升才告诉了郑烜乐他的一个答案:“激情和专业”。第一次见面时,郑烜乐对《光变》一书中京东方的发展史、整个芯片行业的状况、奕斯伟的融资前景侃侃而谈。这当然是他在拜访之前做足了功课之后的结果。“想要成就一番事业”的状态一下子打动了王东升。“用东升董事长的话说,他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郑烜乐告诉“暗涌Waves”。
这种“激情”,或许是两个骨子里的创业者在彼此身上看到的共同点。你可以称之为“对影响他人和自我实现的渴望”,也或者说就是野心。
光源资本新晋合伙人李昊形容郑烜乐是“典型的阿尔法雄性”。这是一个生物学名词,用来指称狼群中的领袖。“这一类型的物种,拥有占绝对优势的基因,存在意识极强,是天生要成为领导者的。”
这可能是郑烜乐身上最显而易见的特质。在行业气氛低沉的当下,他却无处不在:在媒体面前,他谈论AI、刺激消费、全面注册制,还有产业升级;亚布力论坛、上海香港商会的直播、温州创投大会,很多行业的“影响力现场”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并且,郑烜乐乐于促成行业各方的人聚集在一起。当他成为一场行业峰会的嘉宾,光源的工作人员就会主动出现在主办方面前,“在邀请嘉宾、设置议题上,光源是否可以帮忙?”
郑烜乐厌恶在日程表上留白。他似乎希望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见的每一个人、开的每一场会都足够有价值。他的同事给“暗涌Waves”提供了郑烜乐5月一周的日程表,连续飞了六个城市,大小会议、拜访客户、与企业家讨论公司的融资与战略,很少有空余的时间。
当然,还有一些CEO通常具有的神奇能力:似乎不需要睡眠。不论你是在清晨6点,或是午夜2点给郑烜乐发消息,“秒回”几乎是一种常态。但郑烜乐的解释是:“客户睡觉的时候我可以不睡觉,客户不睡觉的时候我一定不能睡觉。”
第一次服务奕斯伟融资时,郑烜乐平均每天只睡四个小时。那是在2020年初,原本还朝气蓬勃的资本市场节奏被突如其来的疫情完全打散。
有几次,王东升一早6点便来电话,关心融资进度。郑烜乐会立马从床上“弹”起来,将前一天晚上从团队各处同步的情况一一向王东升汇报。那几个月,从夜里到清晨,只要手机稍一震动,郑烜乐就会立马醒来,恢复清醒。
2020年5月,新冠疫情的阴霾还未散去之时,光源资本顶着整个一级市场下行的压力四方协调,帮助奕斯伟完成了总金额超过20亿元融资。经此一役,光源资本顺利成为奕斯伟集团各个板块的独家FA。
郑烜乐敲开了这个新世界的大门。
冲在最前面的人
2020年是光源的分水岭。
那一年以前,它的标签是互联网、社交、泛文娱,代表案例是B站、快手、知乎、货拉拉;而那一年之后,科技、消费、碳中和、工业都变为其版图的一部分,站在奕斯伟、三一、协鑫等企业身后,成为了一家真正综合型的精品投行。
整个2022年,光源帮助企业完成60余笔融资并购等多种方式的产业交易,累计金额超300亿人民币。它也是目前市场上完成大型(超过10亿)人民币交易最多的FA。即便是在没有疫情影响的年份,这个数字在一级市场的FA中也是一个足以令人骄傲的成绩。
然而,郑烜乐则更愿意分享另外一组数据:光源为产业企业提供了人力及组织发展咨询服务300余次;推荐各领域专家400余位,协助10余位创始人搭建核心团队,引入高级管理人才20余位;提供品牌策略及服务40余次;链接产业与客户资源50余次,帮助企业与政府建立合作数十次,帮助企业引入产业和政府背景投资方70余次。
“我们切实帮助了产业,推动了资本和产业的高效融合,提高了资源通过资本导入产业的效率,让产业发展得更快了。产业发展得更快了,就是在推动时代进步,对吧?”郑烜乐说,在创业和资本都向产业聚集时,这时从业者应该“与产业方共舞”,“最后在这个行业里面留下了我们的一些印记,这就是成就感的来源”。
2017年,投资人吉星加入光源,成为其历史上的第一位董事总经理,2023年吉星升任合伙人一职。在这里,吉星主导了成长基金和多只专项基金的募投管退,同时联合主导了对于香港券商牌照的收购以及多笔美国和香港IPO业务。而现在,他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是光源IDA团队的负责人。
所谓IDA,即industry development advisor(产业发展顾问),是光源针对企业越来越多与政府打交道而专门建立的赋能团队。人才招聘、政府关系,这些“投后”范畴里的业务即便是成熟的投资机构也不见得有专门的团队来服务被投企业,却被郑烜乐认为是光源“不得不做、必须要做”的事。
“2022年年初的时候,Leo判断中国投资结构中,政府会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参与者。所以,光源开始组建IDA团队,帮助企业引进政府资源,包括土地、资金、政策。”吉星说,“核心是为企业找到一个能落地的好’婆家’。”
可以说,郑烜乐对于FA这件事越来越宽阔的理解推着整个光源在向前走,而他自己则是那个冲在最前面的人。
2017年,他在内部设立科技组,明确要做成一家“全行业投行”;2018年,进入芯片、半导体行业,拿到境外上市承销牌照;2019年,对同事们讲“我们搞工业吧!”;2020年,着手做新能源项目;2022年,开始帮助企业与政府打交道,成立并购团队,并提出了光源最新的定位:一家快速成长、以国际视野服务全球企业的“产业投行”。
FA在中国出现20年多来,大体分为两个阶段:在投资人与创业者都相对“隐秘”的时代,1.0阶段的FA主要是资产与资金的配对,赚取的是“信息差”。时至2014年前后,伴随着一批精品投行的诞生,FA开始主打行业研究、模式梳理,把与创业公司融资相关的业务做细、做精。这也是光源此前的优势所在。
然而,随着时代从移动互联网走到产业升级的节点上,郑烜乐得出了FA3.0的光源式解法:产业投行。
郑烜乐告诉“暗涌Waves”,产业投行,是指“深度理解产业、与产业方共创价值,具备资本工具的多元产品融合能力,具备产业赋能属性,为创新企业、产业龙头、产学研体系和资本方搭建战略沟通与价值沟通桥梁的新一代投行”。
一种更易理解的说法是,在帮助企业融到资金的同时,为其有效连接产业上下游、政府高校等多方资源。这也解释了光源要设立IDA团队的原因。
郑烜乐与王东升在2019年的碰面,以及此后与奕斯伟达成的合作,是光源发生变化最为重要的转折点,也是其走向“产业投行”的第一个里程碑。
从光源刚成立时最基层的分析师一路成长到董事总经理,娄洋与郑烜乐共事了近十年,眼看着很多FA一把手都离开或退位,而郑烜乐仍然在缔造光源的未来上乐此不疲。
“他去清华大学上EMBA,积极向政府部门建言献策;为了解决光源的组织升级问题,三年里面试了不下50个HR。”娄洋觉得,郑烜乐对于FA行业、对于公司发展,对于影响力的追求始终处在一个“hungry的状态”。“有持续的不安全感。
郑烜乐说,行业发展有它自己的规律和周期,各种创新要素的加入会加快这个进程,而“有价值的FA”能够加速产业与资本与创新要素的融合,有时候这种参与可能能让这个产业“快进1-2年”。
他很喜欢漫威宇宙里美国队长的那句话:I can do this all day。在这个行业里,不论是狂飙年代,还是下行岁月,让这份事业占据自己的每一天,“能够更多、更广地参与到整个社会的变革中去,这是最让我兴奋的。”
放大存在感
2019年末,当合伙人薛玲听到郑烜乐让她去看看工业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大家都还在看互联网,连工业具体是什么都不知道。”武汉疫情最严重的时候,薛玲带着两个人进入工业领域,一年看了整整200个项目。在不到半年的时候,薛玲拿下了树根互联的C轮融资。
树根互联是脱胎于工程机械行业龙头三一重工工业互联网平台公司。两年后,光源帮助三一重卡完成近10亿元人民币的A轮融资,成为三一集团资产体系内的第一个走出来融资的子公司。
能从三一重卡的资方组成看出光源定位“产业投行”下的组局逻辑:那轮融资由隐山资本、招商资本、国投招商联合领投,朱雀资产、华胥基金等机构跟投。其中,隐山资本是物流巨头普洛斯旗下私募股权投资机构,招商资本背后的招商局集团是中国最大的物流产业集团之一。此二者意味着订单,而国投招商则代表着“国家队”的背书。
“这是一个门当户对的融资组合,也是像三一这样的产业方真正需要FA提供的价值。”郑烜乐说。
只做头部项目也让圈内流传着一种对于光源能力的非议:毕竟好项目不愁卖。也因此,围绕着郑烜乐的负面声音从未真正在行业里停歇。对于业内针对光源的流言,郑烜乐曾经非常生气。那时年轻的他甚至以一种偏执的心理希望PR能把搜索引擎中有关光源资本的不实信息全部清零。
正如郑烜乐无法理解对于光源流言和误读都是如何开始的,行业里的人们也很难理解:年轻如郑烜乐,为何在短短三四年中,能接连与B站的陈睿、快手的宿华站在一起?现在的光源又会增加新的一重疑问:互联网时代成长起来的郑烜乐如何快速迁移到产业时代?
“经常有早期FA说要陪伴企业家。其实真正的陪伴不只是陪企业家聊天。对于真正厉害的企业家而言,想要陪伴他们的人太多了,很多时候,他们并不需要这种情绪价值。他们需要的是FA帮助他们成功,这才是真正核心的价值。”
郑烜乐的这种理解源于他的大学时代。在他成为厦门大学吉他协会会长前的一天,他问老会长:怎么样才能让大家都来我们社团?老会长的回答是:穷尽一切手段让大家觉得有价值。
于是,郑烜乐改变了吉他协会的“教学体系”,他按照入门到熟练的程度对同学们进行了分层,让同阶段的同学在一起更有话聊,他把这叫“吉他社交”,除此之外,他还组建了一支日后在整个厦门都小有名气的地下乐队。“一个组织要吸引人不是从别人那里获得价值,而是要给别人提供价值。那是我理解价值的第一课。”
郑烜乐在2017年说服吉星加入时说“FA只是一个工具,核心是如何去成就别人。”这也成了吉星能在FA这个人员流动极其频繁的行业中在光源待上6年的原因。
李昊在2017年从“FA行业老大哥”华兴资本离职加入光源。感知到郑烜乐身上对于FA这件事的“热爱”是促使他做出决定最为重要的因素之一。而在光源这五年,无论周遭环境变换,李昊几乎没有感知到郑烜乐的这层“热爱”发生过动摇,“Leo对于个人在社会上存在感的放大是有追求的。”
这种追求强力社会影响力的心态在FA行业并不常见。作为一级市场融资交易的居间方,企业雇佣财务顾问的“刚需”是融资,这使得只要有一定人脉就能从事FA,而这个行业也始终处在一个规模化的机构少、个人和小机构多的混战的状态。同时,FA作为企业、资本之外的“丙方”,加之准入门槛低,把这一行做到极致并不被普通的创投领域的从业者所理解。
所以,FA行业有两种较为普遍的发展现象:要么把FA作为简单的生意,维持生计、发家致富即可;要么在做大后,创始人迅速离开战场,财务自由,另起炉灶。
而郑烜乐的做法则是,做好FA的基础上,然后无限拓展着这件事的外延。在他看来,这种存在感不是指个人的名气大小,而是真正能够“对产业中的重要角色产生影响,帮助他们成功”。
比如,在行业普遍认为FA仅是服务方的时候,他认为投资人是“买手”,FA是“带有双向服务性质的渠道”,FA承担着一部分企业价值发现的责任。“我们非常希望投资人投我们服务的项目能赚到钱。”又比如,光源提了好几年的定位:做企业的战略与资本合伙人。“交易是一种工具,核心是要参与到企业的发展的顶层设计中去,参与到产业发展的顶层设计中去。”
当“暗涌Waves”希望郑烜乐为自己这种“放大个人在社会上的存在感”寻找根源时,他提到自己所成长起来的80-90年代,在电视里看到了一个个影响时代的历史事件:邓小平的南巡讲话,南海撞机事件,中国加入WTO……他把自己称为没有历史包袱,被迅速发展的时代不断向前推的“红利的一代”。
“80后是特别的一代人,时代给了我们一种精神烙印,要躬身入局,要承担时代和社会赋予的责任。我要让我的事业与时代产生关系,这是我的一种自我实现。这是我们这一代人中一部分人的选择,但绝对不是极少数。”
说到这里,郑烜乐又突然提及2019年与王东升的那次见面中的一句话。那个父辈年纪的创业者对他说:“以光明之心,创伟大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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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关于永不疲倦的郑烜乐就讲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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