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高兴为大家分享来自安徽商报的天找不到了,如果您对天找不到了感兴趣,请往下看。
■童稚 陆春祥
一岁以后的瑞瑞,几乎每一周都会有不同的变化。
对家中过道的画和字,书房里的《诗经》《论语》,她都能一一指出。围着黑围巾的思想者鲁迅先生(赵延年签名木刻复印画)、披着红斗篷的沉思者达摩禅师(蔡志忠先生赠画),她也很熟悉了,她还会对“一念疏忽是错起头,一念决裂是错到底”条幅中的两个“一”和“头”笑,头还是个繁体字,左边豆右边页,她笑,只是重复的作用,并不知道表示什么,等她大起来我慢慢给她讲,看看眼前,疏忽和错就在一念中啊。我知道,那是习惯使然,我要的就是这个亲近书籍的习惯,虽然三岁以后她都会忘记,但习惯已经养成了。
嘉嘉上班后,因为疫情,请不到保姆,说实话,我们也不敢请保姆,一般的正常节奏是,早晨七点半到八点间,陆地上班顺带将瑞瑞送到左岸花园,有的时候,七点过几分,她就到了。我往往还没起床,她一进门,就会笃笃地走到我的床边,有时会叫爷爷,一连叫好几声,有时候,她会默默地站着看我,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可能在想,爷爷怎么回事呢,还不起床?爸爸妈妈都去上班了呢。她知道上班的概念,也知道天黑,天黑下来,鸟要回家了,她爸爸妈妈也要回家来了;吃过晚饭,她就要回她自己的远洋公馆。2021年2月5日晚六点,天黑下来时,她正好站在窗边,窗外什么也看不见,她随口吟了这么一句:外面黑了,天找不到了。哈,我一听就笑了,以为这是一句好诗,广阔的意境、深邃的哲理兼具。
去年,评审浙江省三年文学奖,我读儿童文学作家郭强的诗集,一首《夜是一只破麻袋》引起了我的关注:每天/每天/每天/都有一个黑乎乎的家伙/背着一只破麻袋/把我们都装进去/装进这黑乎乎的世界……
哈,“天找不到”的意境与“破麻袋”不相上下呀。成人眼里的夜黑成了一瓶墨汁,夜黑得可以用刀切,但后来瑞瑞还有“夜怕痛”的继续发挥。
关于说话,也真是有趣得很。她学会一个字或者一个词,总要用一段时间,比如“怕”,什么都用怕,喊她吃饭了,她说怕;陆地他们下班了,她也说怕。这样的表达,我一直在研究,她到底想表达什么,我的推测是,吃饭时的怕,应该是不想吃;陆地他们下班回来,是要接她回去,她可能不想回去,找借口。
再举一些好玩的例子。
比如“开心”。有天我回家,妻和我说,她今天在厨房,洗菜洗碗,瑞瑞搬个小板凳过来,一下子站在她的身边,这样,瑞瑞的两只手,就够得着那个洗手池了,瑞瑞两只小手不断在池中撩来撩去,然后,一脸真诚地对她奶奶说:好开心呀!妻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说她笑得不行。其实,瑞瑞的语言能力,每天都在变化,从一个字,到两个字,再到三个字,说三个字的时候,往往会加上主语,奶奶,爸爸,比如她拉臭臭,你说她臭,她就反击:爷爷臭!我琢磨了又琢磨,在瑞瑞的语言系统里面,没有什么规律可言。不过,她说那种反击句的时候,我以为可以强化她的亲情概念,自然,语言能力也会迅速提高。
陆地回家时,我们和他说起这个“开心”,陆地说,这一周开始,瑞瑞就开始了“开心”的表达,抱她上车时,她会说“好开心”,抱她去乐堤港玩,她也会说“开心”,总之,她说开心的时候,我们也都非常开心,在她无忧无虑的世界里,她能首先体会到开心,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好了,关于天找不到了就讲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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