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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核科技成果创业正当时!
上个月,上海交通大学8家由教授创立的企业获得融资。另据不完全统计,今年上半年,先后有21家上海交大相关医疗企业完成融资,融资总额近100亿元;6家上海交大相关机器人企业完成融资,融资总额数十亿元……
起步于基础研究,再以硬核成果创业,在上海交大,通过实施“交大2030计划”、有组织科研等支持基础研究创新的项目,再以科技赋权改革支持教授创业,以学校基金助力教授创业成果融资——打通成果转化裉节,一条“从0到1再到10”的科技创新生态链已初步构建起来。
眼下,越来越多上海交大教授走上创业前台,甚至一些行业赛道的上下游都有源自上海交大的创业公司。
用上海交大党委书记杨振斌的话说,“科技成果只有同国家需要、人民需求、市场需求相结合,完成从科学研究、实验开发再到推广应用的‘三级跳’,才能真正实现创新价值,实现创新驱动发展。”
“先赋权、后转让”,成果转化率明显提升
近日,美国NIF(国家点火装置)传出在激光聚变实验中再次实现净能量增益的消息,引发国际科技界、投资界的广泛关注。几乎与此同时,上海翌曦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也获得了新的支持,正筹划一个新的重大科技专项。翌曦科技由上海交大教授金之俭创建,聚焦的正是核聚变中的重要器件——超强磁体的研发。
值得一提的是,金之俭也曾是上海超导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核心技术成员之一。上海超导也是源自上海交大科研团队的成果,如今是全球为数不多的为核聚变提供超导带材的企业。
金之俭团队自2017年起着手布局超强磁体研究,并于去年将成果转化创业。按照上海交大2020年底出台的相关规定,该团队被赋予成果使用权,成果暂不纳入国有资产评估序列,但约定学校权益并递延至创业成功后支付。▼
和金之俭团队情况类似,2021年至今,上海交大已有72个科研项目通过这一方式实现成果转化,创业企业整体估值超过300亿元。
“长期以来,高校科研成果转化面临的一大难题,就是对成果的估值以及与学校约定比例,其背后涉及国有资产保值增值问题。”对此,上海交大科研院院长曾小勤深有感触。
不难理解,一项科研成果若估值过高,就会影响后续转化,而学校约定比例过高也同样会影响投资人的兴趣。在成果转化不成功时,团队和高校可能会面临国有资产流失的风险。同样,如果对成果估值过低或学校约定比例过低,一旦成果成功转化变现,也会产生同样问题。这也是为什么在过去十多年来,作为以工科见长的高校,上海交大每年仅有一两个项目提出转化需求。“毕竟,对教授们来说,这条路上坑太多、风险太大,还不如发几篇论文来得实在。”曾小勤说。
2020年5月9日,经中央深改委第十二次会议审议通过,科技部等九部委印发《赋予科研人员职务科技成果所有权或长期使用权试点实施方案》。同年10月,上海交大成为首批40家赋权试点单位之一。
按照新规,上海交大通过先赋予教师科研成果的长期使用权、后转让科技成果的模式,支持教师创业。同时,科研成果的知识产权作为国有资产单列管理,在未转化阶段不计入国有资产管理序列,因为专利不产生收益就暂不计入资产,到开发阶段再开始计入国有资产。同时,学校还出台规定,凡是教师科研课题的横向经费结余,通过审批后可以在项目成果转化时作为投资、投入自己的成果转化中。
新规落地,带来了显而易见的变化。改革后,学校每年有40多个项目赋权。2021年初至今,上海交大直接赋权科技成果276项,合同金额2.08亿元;成果许可转让作价投资项目450项,合同总额30亿元,比改革前增长了4倍,转化效率明显提升。
集聚“大零号湾”与大学为邻,把最前沿科研成果融入产业
就在今年4月,术锐机器人完成C3轮数亿元融资。很快,这家企业的机器人研究中心正式落户“大零号湾”——这里比邻上海交大闵行校区。
术锐机器人由上海交大机械与动力工程学院教授徐凯创办。作为公司的核心产品,术锐手术机器人已能剥生鹌鹑蛋壳、缝葡萄皮,多项性能赶超国际领先水平。
自从2020年底上海交大启动科技成果转化专项改革试点后,一大批学术造诣深厚的科学家纷纷集聚“大零号湾”。目前,已有60余家由上海交大师生创办的企业入驻“大零号湾”,总估值超过500亿元,其中估值超过2亿元的有29家,有相当数量企业系科学家创办。同时,有些已在其他地方创业成功的上海交大教授也将公司“搬”了回来,在“大零号湾”生根发芽、蓬勃生长。
科技创业企业与大学为邻的好处显而易见。由翌曦科技与上海交大联合实验室培养的硕士生、博士生,在毕业后申请到海外高校继续深造或直接申请教职,几乎百发百中。“科技创业对于学生的成长有着很大作用。就拿我们团队来说,超强磁体研发水平一直居于全球前列,产业需求则推动我们的研究生必须把最前沿科研成果融入产业之中。而基础研究与产业的结合,又引发高温超导应用领域一些超前科研课题。”金之俭说。
在大学边上创业,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科学家破解科研、教学与产业转化之间难以平衡、分身乏术的烦心事。
上海交大集成量子信息技术研究中心主任、长聘教授金贤敏也是科创企业“图灵量子”的创始人。他以光量子计算产业举例说:“前沿科学发展非常迅速,如果我们的基础研究没有与国外同行齐头并进,就会步步落后,甚至会重蹈经典计算‘缺芯少魂’的覆辙,遭遇‘卡脖子’难题。”入驻“大零号湾”后,金贤敏能够更好地兼顾科研和创业,工作方便、效率就更高了。就在今年1月,图灵量子完成数亿元的A轮融资。
设立专项基金,助科学家在创业中“活”下来
在上海交大,有上海基础研究特区计划和“交大2030计划”,鼓励教授们在基础研究领域的奇思妙想,一些科研院所组织制定科研计划推动教授们关注大科学项目……正是有了基础研究领域的源头创新,才会源源不断地诞生创新成果,甚至产生集群式创业项目。
以“唐锋能源”为例,这家科创企业正是基于章俊良教授团队的氢能燃料电池成果,于去年成立的。团队成员石宏伟介绍,原本实验室里的科研成果必须通过产业验证,才能在基础研究方面再进一步发展,这也是创立唐锋能源的初衷。但围绕氢能源燃料电池发展,上海交大目前已有多个教授团队基于各自科研成果成立了科创企业,并互相形成氢能源燃料电池产业链上下游关系。
科学家基于硬科技成立科创公司,往往更需要资金的持续注入。为此,上海交大通过知识产权投资有限公司注资教授们的科研成果,还在2021年成立了未来产业母基金。这是首支由高校发起设立、支持学校科技成果转化与校友创业的引导母基金。据透露,上海交大今年还将择机启动科技成果转化基金。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上海交大母基金还特别设立了“天工计划”,一方面充分运用校友资源,引导资本更多关注科学家创业,推动创新概念高效验证,帮助科学家获得融资;另一方面,也让已经创业成功的教授或者校友为有创业念头的其他教授担任创业导师,提供更有针对性的创业辅导。
创业近十年,沈德医疗创始人、上海交大教授沈国峰直言,相比科研,创业的难度更大。“科研是做加法,靠着一项项专利,一篇篇论文,不断提升、支撑起学者的学术水平;而创业是做乘法,只要某一个阶段或环节没做好,整个结果就是乘以零。做科研,加个零没关系;而做企业,乘一个零,整个项目就失败了。”如何帮助科学家在九死一生的科技成果转化中“活”下来,正是创设“天工计划”的宗旨。
“最终,创业企业能够走到多高,和创业者的认知提高速度、高度都密切相关。创业需要科学家成为‘多边形战士’。”徐凯说,“天工计划”一大功效,就是引导更多创业导师为科学家们补齐短板,有力地帮助他们在学术和产业两个领域中穿梭,并有机会把自己的科研成果转化为市场需要的产品。
好了,关于“从0到1再到10”,创新成果转化“三级跳”就讲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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