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Science谈“结题”：多年研究无果，要不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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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课题的开展从来不是一帆风顺。

科研人员可能面临的情况是：如果研究多年无果是否还应坚持下去？什么时候转向最合适？

有时也可能遭遇外部“打击”：一些研究项目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戛然而止。例如研究对象不再配合实验，又或者资金用完被迫中断。

更让人难受的是，一些项目在“成”或者“不成”的边缘摇摇欲坠，让研究负责人犹豫不决又不敢撒手换个方向前进。Science近日邀请4位研究人员结合自身科研实践，分享了何时决定项目结束，以及如何洒脱了结或重新设计项目的经历。

重新定义一个项目，而不是结束它

XIAODONG CHEN（陈晓东），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教授

给一个项目判“死刑”并不容易，因为通常会有多名学生和合作者参与其中，他们每个人在工作中都有不同的利害关系。如果一个项目被放弃，它可能会影响一个在过去三四年里致力于该项目的研究生，而不是一个正在运行多个其他项目的高级教员。

与其告诉学生项目必须结束，我觉得导师将其解释为“重新定义”他们的工作，可能会让他们更容易接受。在我的实验室里，成员的大部分想法可能无法实现，但自负或骄傲可能会阻止研究人员自愿结束他们的项目。

通过转换表达方式，我可以用乐观的态度评估他们的项目，例如告诉他们可以发布与期望值不同的结果，尝试说服他们重新思考和重新定义他们的工作以反映数据所暗示的内容，而不是坚持他们原来的想法。我还建议学生与我所在大学和研究领域的专家交谈，批判性反思如何重新定义该项目并使其仍然具有影响力。

利用你的专业圈子

MARíA CLARA INGARAMO，阿根廷圣达菲国立滨海大学博士后

我认为结束一个项目对不同的人来说可能有不同的意义。对我来说，我喜欢将暂时难以结束的项目取消优先级——我可以将其搁置一段时间再着手继续做。2016-2021年，我是国立滨海大学的博士生，当时正在研究p53基因和蛋白质在果蝇脂肪组织代谢调节中的作用。然而，当我收集代谢组学数据时，我被过多的酶调节途径弄得不知所措。我根本没有合适的专业知识来管理和解释庞大的数据集。

我最终搁置了这个项目长达8个月之久。在此期间，我咨询了我的实验室成员，以获得实验和数据分析方面的支持。在研究所每周的研讨会上，我向研究代谢酶的同事征求意见。终于，我找到了一位合作者——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哈佛医学院的遗传学家Norbert Perrimon——他能够为我提供指导。

我认为，在考虑永久结束一个项目之前，很有必要咨询一下专业圈子。前辈的意见既可以让研究者对自己的决定放心，也可以帮研究者找到替代方案，比如我们可以暂停项目，在获得新知识、技术和培训后再重新上手。

避免对想法产生情感依恋

DRAGANA SAVIC，英国牛津INIABiosciences联合创始人

在我的博士和博士后工作期间，我不得不结束了几个项目。尤其是我已经在其中投入了大量的时间、精力、资源甚至情感。有时终止项目对我来说是毁灭性的，我也要对其他合作伙伴和合作者负责，沟通清楚。

例如，我正在研究肉毒碱的作用，肉毒碱是一种将脂肪酸输送到各种组织中称为线粒体的细胞器的分子。我在实验室负责体内肉碱成像部分，将提取的肉碱样品发送给另一个城市的合作者进行体外研究。通常，后勤方面存在限制，然而样品必须及时交付。最后，我决定在开始合作之前将体外数据从我的博士论文中排除，以便与合作者就预期结果和时间表达成共识。在实验失败后能迅速转向另一个实验，这个过程中我的博士研究工作变得更客观和更有效率。

许多研究人员对他们的项目投入了情感，这很好——你热爱你所做的事情，但在坚持和固执之间需要有一个很好的平衡。对于研究人员来说，要懂得你不能被你研究的项目所定义，结束一个表现不佳的项目可能是有益的，因为它可以释放资源用于其他活动。

学会放弃并探索新领域

MOLLY SHOICHET，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化学工程与应用化学教授

在我27年的职业生涯中，我亲眼目睹了许多项目的结束，而且通常都有充分的理由。例如，当我1995年在多伦多大学开设实验室时，我尝试研究改性含氟聚合物——这是我在攻读博士学位期间研究的一类聚合物，并将其用于生物医学。

然而，我很快意识到，虽然改性含氟聚合物对工业应用更有用，但它们的生物学效应难以预测或控制。2009年，我决定完全结束我们的含氟聚合物研究，不是因为缺乏资金，而是因为我对治疗递送和药物测试产生了新的学术兴趣。我建议处于职业生涯早期的研究人员探索不同的研究领域，也要愿意主动结束那些不太有前途或不太感兴趣的项目。

青光眼是一种眼压升高导致视神经损伤并最终导致失明的疾病。我试图设计出可以注射到视神经周围以加强视神经的弹性肽。虽然工程理念很酷，但在与生物学家和临床医生交谈后，我意识到生物学的复杂性，这意味着这种方法可能行不通。由此，我建议学生在开始和结束项目之前咨询各种利益相关者的意见，如果行不通的话要学会及时止损。

参考资料：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3-00377-7

好了，关于Science谈“结题”：多年研究无果，要不要继续？就讲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