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高兴为大家分享来自安徽商报的威尔斯的“天才私密”,如果您对威尔斯的“天才私密”感兴趣,请往下看。
■闲读 《天才的私密》
◎戴维·洛奇/著 新星出版社
·王旭
《天才的私密》以历史上真实存在的英国名作家H威尔斯为主人公,用威尔斯与五位女性之间复杂暧昧的关系串联起其不凡的一生,由其私人生活辐射至两次世界大战前后的英国文坛与世界政坛。此书包罗万象,令人目眩神迷,几百页的篇幅中囊括了诸多文坛名流,如亨利·詹姆斯、萧·伯纳,政治巨头,如高尔基、罗斯福,揭示了他们隐秘幽微的暗面,展现了爱德华时代的时代特征与精神风貌。值得注意的是,这也是洛奇继写作《作者,作者》后,第二次向传记小说这一文体发起“冲锋”。
洛奇明确将自己的小说划入传记小说之列,将其他作家的作品,如拜厄特的《孩子们的书》划入历史性虚构之列。在洛奇看来,二者有着本质的区别,而自己的创作目标是使档案史料与想象推测之间的衔接天衣无缝、无懈可击,让事实材料与想象推测圆融地结合一体。洛奇此举无异于行走于钢索之上,过于趋近传记,则会被指缺乏想象力与创造力;过于趋近小说,则会被指颠覆历史、混淆事实。因此,传记与小说、事实与虚构、史料与想象之间的微妙关系与张力,以及洛奇将使用何种技巧在这些互为矛盾的概念之间求取平衡,成为本书的看点之一。
以真实人物为主人公的小说家往往惧怕官司缠身,开篇便同传主撇清关系,宣称“本书纯属虚构”,洛奇却反其道而行之。他在小说的前言、后记、访谈等副文本中一再声明,文中几乎所有情节都是有事实依据的,所有角色都是根据真实人物描绘的,所有著作选段、演讲以及大部分书信都出自历史人物本人之口,自己不过是在表现他们的思想、情感和对话时稍稍行使了一点小说家的特权。小说后记中所罗列的参考文献几乎皆为传记、自传和书信集类作品。洛奇还“贴心”地将自己因创作需要而“不得不”虚构的几封书信标注了出来。此外,他还在《卫报》上,用很长篇幅讨论自己在写作威尔斯与罗莎蒙德·布兰德的恋情时,为确定二人恋情真正的起止时间,是如何耗费精力、多方对比、细心考证。而当进入到正文本后,小说中充斥大量史料,包括威尔斯与友人的往来书信、诸位名家的作品选段、当年的新闻报道、讣告、杂志上的书评等。这些内容无论在时间上,还是在人物关系上都和真正的历史基本吻合,都证明了《天才的私密》对事实的尊重与遵从。
洛奇写作时也充满焦虑,他尝试使用各种手段,来避免《天才的私密》过于趋近传记,其中最引人注目便是自我对话的设计。小说第一章,威尔斯在回忆奥威尔对自己的评价时,头脑中出现一个声音:“那一定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吧?”此句在书中为醒目的黑体字,它不时出现,和威尔斯展开对话。当威尔斯抱怨费边社成员无作为时,这个声音说“那你愿意放弃你的黑桃别墅和仆人吗”;当威尔斯提到毒杀“阴间人”时,这个声音说“可是‘毒杀’……你这不是鼓吹谋杀吗”;当威尔斯谈起将妻子凯瑟琳更名为简时,这个声音说“凯瑟琳就是那个渴望浪漫之爱而未曾实现的女人,她接受你为她更名为‘简’时,她的自我的那一部分就被压抑下去了”。这一标识为黑体的声音贯穿全书,虽然也出自威尔斯,却和非黑体部分的意识碰撞不断,它提出尖锐的问题,这些问题都是威尔斯最常被人诟病的,涉及种族歧视、精英主义、男女关系、双重标准等。但洛奇并没有给两个声音的任何一方以压倒性优势,两个声音处于平等地位,互为攻守,互不相让,威尔斯可以为自己争辩,可以选择接受或不接受黑体声音的质疑。这正是人的矛盾性和复杂性的绝佳体现。拉玛钱德朗说过:“弗洛伊德的最大贡献是他发现思想意识只是一个外在现象,你完全意识不到大脑里的真正活动。”弗洛伊德提出的本我、自我、超我的意识模型支持了意识有深度的观点,从此如何在作品中表现意识的深度成了小说家关注的重点。《天才的私密》通过呈现人性的矛盾,揭示了意识的深度。
好奇心与窥私欲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欲望,小说主人公威尔斯因《时间机器》蜚声中外,是当之无愧的名流,其私生活的精彩程度不输其文学生活,读者对名人私生活的窥探欲或许会使作品及译本受到额外关注。传记也是人道的纽带,比其他文学形式更具道德性。小说从传记处汲取了真情实感与道德感,向读者展现个体生命的非凡,这种影响甚至会超越文本,进入生活。最终小说发挥了两种文体的优势,对传记和小说双方都形成一种有益的补充。正如洛奇说,“传记小说不觊觎取代传记,但能补充传记,提供一种对于真实人生的不同解读。”或许没有哪一文体、学科、理论是完美的,我们真正需要的是对话,在对话中互为补充,激发新的活力。
好了,关于威尔斯的“天才私密”就讲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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