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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书法评论家协会主席 王世国
当代书坛上,曾翔无疑是善于制造轰动效应,很能吸引眼球的书法家,电视和自媒体上都可以看到他以如椽大笔,在铺着白纸的大地上挥洒书写,字大丈余,动作夸张,口中叫声连连,因此在网上获得了“吼书”的美誉。
近日,又见一视频,曾翔手执一大一小、长管长锋的毛笔,在一张宣纸上书写“散云”二字,与其说是书写倒不如说是在画字、戳字。他用合并起来的两支毛笔,狠命地朝纸面连连猛戳下去,动作十分夸张,仿佛与纸笔有仇似的,口中连连吼叫,并对围观的人说:“不叫就不能起笔。”“就这样写,就这样写!”四周的看客连连叫好,有人连赞:“豪放!豪放!”网民看了大骂:“丑书!”指责他把书法艺术“败坏”到如此地步!
其实,曾翔的“吼书”、邵岩的“射书”、王冬龄的“大字”、张强的“女体盲写”等,基本上都是与书法无关,完全是一种为了吸引眼球,娱乐观众的行为艺术表演。若是要把它们当书法看,那是抬举它们了,而且还很傻。如今,在当代书坛,这种行为艺术已十分流行,许多书法家都喜欢玩这样的把戏,有时甚至到了戏弄观众的程度,你越是骂他们“丑书”,他们就越是来劲。
行为艺术诞生于西方20世纪60年代,是艺术家和观众进行现场交流的一种现代艺术形式,是通过讲话、演唱、形体动作、舞蹈、道具、音乐、多媒体展示、表演者之间的配合等,使艺术家成为现场的焦点。这时的艺术家,他的身体就是创作媒介,即兴做出一些反常动作或怪异行为,展现一种反叛传统、自由表现的激烈情绪,追求惊世骇俗的效果。除此以外,行为艺术往往并无深义。这是全世界行为艺术的共性。
例如,那则视频中,曾翔手中毛笔已不是通常意义上的书写工具,而与他的身体一道共同成为“道具”;他高举毛笔狠狠地朝纸面猛戳,夸张的动作并且伴随着“哎呀”怪叫,正是宣泄着对传统书法笔法、程式的不满与反叛;“就这样写,就这样写!”口中连声呼喊,那便是对众多网民指责他为“丑书”和“败坏传统书法”的激烈抗议;当写完“散云”二字后,围观的人问:“什么意思?”他抬头望着那人,狡黠地嘿嘿一笑,答道:“我也不知道。没什么意思。”行为艺术的即兴创作,真的没有什么意思,观众要是执着其意义或以为隐藏深意,那就是傻了。
类似的书法行为古已有之。相传唐代张旭大醉后,呼叫狂奔而后下笔,甚至在王公大人面前“脱帽露顶”“以头濡墨而书,既醒视之,自以为神,不可复得也”。怀素也曾醉后“忽然绝叫三五声”,在酒徒词客围观下,信笔挥洒,“满壁纵横千万字”。不过很明显,这些都是张旭、怀素在饮酒之后,精神情绪极度兴奋,甚至在大醉迷狂之中所产生的不书不快的创作冲动行为。他们的书法行为完全是即兴的、自发的、不假思索的、快速的。而当代曾翔、邵岩、王冬龄、张强等人则并未饮酒且头脑清醒,他们的反常的惊世骇俗的书法行为均是有意而为,甚至是精心设计的;在行为实施过程中,有的还与现场观众有交流、互动。此外,张旭、怀素狂怪的书法行为只是享受短暂的痛快淋漓、直抒胸臆的创作过程,不计工拙、不重结果;而我们看到,曾翔在他大声怪叫之后实施书法行为的过程中,常有着冷静地补笔添笔或者描画的行为,换句话说,他还是很看重书写的效果。
书法行为艺术的“作品”并非是行为创造者现场产生的带有墨迹的纸张,而是包括了行为创造者的表情、动作、声音、语言、服装、道具,甚至观众反应、现场气氛等一整套的复杂过程。所以,只有当这一过程被完整地拍摄保留下来,“作品”才有意义和价值;而现场产生的墨迹只不过是这场行为所遗留下来的“灰烬”,并没有独立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与真正意义上的书法作品完全不同。许多人在看到曾翔等人的书法行为艺术时,目瞪口呆,完全不能理解书法还可以这样写,惊呼他们的字写得那么“丑”!这就是因为,他们误把行为艺术当作是书法创作。要知道,行为艺术在于过程,而书法创作则是重视结果;行为艺术的看点完全不是纸上墨迹的好坏、优劣、美丑,而是行为实施者现场的表演。
这种抛弃逻辑、理性、秩序、意义的书法行为艺术,本质上就是一种类似舞台上的“杂耍”;在美学中,被称为“达达主义”;在哲学中,被称为“虚无主义”;在精神病学中,被称为“精神分裂症”,带有很强表演性、娱乐性。所以,各位看官不必当真,可以一笑了之。纵然如此,其创造者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观众反应越强烈,那么他们就越高兴。
好了,关于别拿书法行为艺术当回事就讲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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