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高兴为大家分享来自安徽商报的一位评论家的热爱、勤勉与学养,如果您对一位评论家的热爱、勤勉与学养感兴趣,请往下看。
■闲读
《长篇小说的冷与热》
◎吴义勤/著 陕西师大出版社
·胡平
书中收集了对莫言、贾平凹、阿来、韩少功、苏童、邓一光、陈彦等二十多位作家的长篇小说的评论文章。
读吴义勤的文字,可感受到他对当代文学和当代作家的由衷热爱。此书里他在接受《中华读书报》记者舒晋瑜的采访时谈到,自己还在读研时便是苏童、余华等作家的粉丝,曾专门跑到南京去拜访苏童,哪怕苏童正下围棋没心思多搭理他,他也觉得心满意足。一个人能成就一番事业,首先靠兴趣,吴义勤对当代文学的兴趣比对现代文学浓厚得多,讲不清理由,但最终决定了他驰骋在当代文坛的最前沿。
评论家是一种工作上永远周而复始的职业,总要不断花时间从头阅读他人作品,读粗读细因人而异。写作品论前,他“一般要求将一部作品读三遍”,第一遍阅读时边读边在书上记下最初的印象和感受,做很多注解;第二遍阅读时对某些感受做再进一步的思考,同时构思文章;第三遍阅读时验证自己关于作品的思考和观点,然后动笔。若写作家论,则“追求读完一个作家已有的全部作品”。——叹哉,一部小说数十万字,甚至上百万字,那要下多大功夫。他阅读的内容,写文章时未必能提及千分之一,提及时又更多化为归纳,如提及《主角》中关于秦腔技术、技巧内容的穿插,只简单用“大开场”“包大头”“打出手”“闺阁行”“小花旦行”“骨碌毛”“飞脚”“大跳”“刀翻身”“棍缠头”等一系列词汇加以概括,这概括背后是另一番仔细整理——仅此一点,便难能可贵。他避免过多复述作品,将笔力集中于对作品意蕴、价值、地位、经验的阐释,适应了读者的预期和延伸阅读。即使作者本人来阅读他的评论,有时也会被他带入另一番境界,沉思于自己创作中未必充分自觉的课题。这便是作家和评论家的分工,作家不需要过于清醒,而评论家必须清醒,由此实现两者的合作。
吴义勤的评论具有较强的学理性,有赖于长期积累的学识。注意他这些文章的脚注,可以看出他与当代世界文艺理论,包括解构主义、新批评、叙事学、结构主义、形式主义、符号学、修辞学等所保持的同步对话。理论背景赋予了他观照孤立作品所具有的得天独厚的目光,使其视角常能由远及近、居高临下。他从灵魂的力量、生命的力量、人性之光的力量之角度进入对阿来《云中记》的分析;从时代性与历史感的文学表达、个人体验、中国经验与“世界”视野、“革命的第二天”与“诗情词意”的角度进入对王蒙《笑的风》的解读;从传统戏曲与现实主义叙述重构、教谕、化育与朴素的现实主义、技、道、生命与现实主义的文化含量、文化记忆书写与民族共同体建构的角度进入对陈彦《主角》的评价……都显示出,他不仅能够在反复研读基础上正确把握每部作品的特殊品质,而且能够将作品置于创作流变长河中予以文学史定位,并且善于通过创作原理解剖作者的初始动机,以及在社会/历史/文化坐标上标识作品的生成结构。对于不同小说,他所选择的批评方略不尽相同,成熟多样,皆能令人耳目一新地进入对作品的解读与照亮。
他善于以颇为精炼、凝重、专业的概念表述对象,强调事实,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如在评论《蛙》中写道:“《蛙》的叙事和语言对比于莫言过去的作品无疑是干净而内敛的,莫言放弃了他最为擅长的泥沙俱下的描述性语言流,也没有利用众声喧哗的民间口语,而是力求返璞归真,用超然的第三者视角朴素、简洁、干净地讲述催人泪下的故事”———这里,只用“泥沙俱下”和“众声喧哗”两词,便生动描述出莫言以往文本的修辞风格,又认为莫言新作叙事“无疑是干净而内敛”的,属于一语中的,盖过千言;在评价《喜剧》时,以“性格动作化”和“动作性格化”归纳陈彦的书写策略,都属于再准确不过的判断,再概括不过的用语。这些地方,都属于评论文字中的精华,背后则是厚积薄发的学养。
好了,关于一位评论家的热爱、勤勉与学养就讲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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